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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芜惨笑:“爹,是我愿意走丢的吗?在我很小的时候,是我愿意被人贩子拐走吗?没看顾好我的人是你们,事后草草寻找就离开的人是你们。
抛弃我的人是你,十年不闻不问的人是你,要我长大后就瞬间变成你希望中的贵女的人也是你。
我非石木,我非草芥,为什么要这样待我?
“既然这么不喜欢我,当年就不要留下我。
既然只喜欢循循,就不要告诉世人说姜家有两个女儿。
既然这样厌恶我,你和娘就不要生下我!”
张寂身子轻晃,靠墙支撑:是他带姜芜回来的。
他不忍见孤女流离,他误以为一切回归原位当是好事。
是他害了阿芜,也害了循循吗?
姜明潮道:“事已至此,休要怨天尤人。”
姜芜:“爹还想要我如二年前那样,再‘死’一次吗?”
张寂抬眸:二年前,姜芜回到姜家不到半年的时间,他隐约听过这位娘子寻死过一次。
然而那是姜家的私密事,后来无人说起,张寂便以为自己听了流言。
而今姜芜这样说,姜明潮脸色这样难看……
张寂轻声:“老师,二年前发生了什么事?”
姜明潮深觉羞耻,何时被小辈连连逼问?他让卫士把张寂轰走,又道:“把姜芜带走,所有寻短见的利器都拿走。
她神志不清,半疯半癫……”
神志不清,半疯半癫。
姜芜眼中那滴泪掉落,目中空茫,竟然释然地笑了出声。
见她这样,姜明潮更是连连让人带她走,不要丢人。
不曾亲不曾爱,她是他人生中的一个污点,他急于抹去这个污点。
茫然四顾,孑孓独行。
姜芜握着匕首的手发抖,她蓦地用力,朝自己脖颈上重重扎下——
张寂:“阿芜——”
张寂被卫士阻拦,他出刀甩开这些人,却救援不得,眼看着那个梨花一样纤柔的女孩儿第一次如此勇毅,却是寻死。
他目眦欲裂,双目泛红,而千钧一发之际,有人从月洞门的另一头奔来。
那人跌撞扑上来,徒手握住了姜芜手中的匕首,阻止了姜芜的动作。
姜芜抬起头,泪眼模糊中,看到烈日下,姜循站在自己面前,手握着匕首锋刃。
姜循侧立发抖,面容紧绷。
血液自姜循手中汩汩流下,嫣红残酷。
姜循俯眼看她:“凭什么要为他人的过错而惩罚自己?”
姜芜倏然崩溃失力,大哭出声,软倒在姜循怀中:“循循,对不起,我受不住了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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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鹭打算离开姜家。
他听说姜家大娘子出了事,出于君子之风,不愿窥探未嫁闺秀的私事。
姜循走后,江鹭便重新戴
好蓑笠,翻身上横梁,准备走檐上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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