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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点想笑,这样的丁勋……
四周很安静,病人和陪护的家属都睡了。
走廊里昏黄的灯光从房门上的玻璃窗映进来,大理石地面上泛着冰冷的光泽。
眼睛有点涩,可是睡不着。
冯锡尧就那么看着病床上的妈妈,心底里的脆弱无助在深夜里压抑不住的翻腾上来。
这几天,冯妈状态不太好,有时候昏睡,有时候犯糊涂说胡话,也有时候清醒着,跟冯爸和儿子说会儿话。
他们聊了很多冯锡尧小时候的事儿,芝麻绿豆的,记得的不记得的。
此刻翻拣出来,都带着柔和润泽的光芒,是岁月沉淀之后掌心跃动的小小温暖。
冯妈说,冯锡尧八岁那年暑假,有天出去玩回家,兴冲冲的拿回家一枚鸡蛋,还是枚软壳蛋,说是自己在隔壁缝纫机厂的家属院里捡的,让冯妈炒给自己吃。
后来才知道,是冯锡尧他们几个淘小子,在家属院玩游击战的时候,追着不知道谁家的芦花母鸡大喊着冲啊杀啊的,还拿小石子丢那只可怜的鸡,结果那只母鸡受了惊吓,一边疯狂的拍着翅膀跑一边咯咯乱叫,然后很怂的下出一枚软壳蛋……
冯锡尧换了个姿势,抿了抿嘴角,伸手轻轻把冯妈额前一缕头发拂到耳侧。
“……尧尧……”
冯妈闭着眼睛,含混的呓语:“……多穿点……下雨了……”
后半夜三点多钟,冯锡尧刚躺下没一会儿,就被冯妈的动静吵醒了。
“妈没事,你别在医院待着……儿子,这里有人要害你,赶紧回家,别出来……”
迷迷糊糊越听越不对劲,冯锡尧浑身一激灵,彻底醒透了。
撑着身体坐起来,冯锡尧揉了揉酸涩的眼睛,抬头看过去。
冯妈正抓着丁勋的手,表情紧张的叮嘱呢。
而被犯了糊涂错认的某人一点不见慌张,反手握住冯妈干瘦的手,半弯着腰压着嗓子,耐心十足:“不怕,你儿子这么厉害,谁能害得了……您再睡会儿……”
听的有点忍俊不禁,冯锡尧也不急着过去,看丁勋戏精附体的怎么继续演。
“不行不行,”
冯妈急的上半身都微微抬起来了,手上青筋暴露:“那些人有枪,你赶紧走,回家躲起来……不行,我不能告诉你,这是机密……”
“好,我一会儿就回家。”
丁勋轻拍了拍老太太的手背,神情专注,是以根本没发现他怕吵醒的冯锡尧已经醒了:“机密我就不问了,咱守法……”
听着儿子同意回家,冯妈松口气重新躺好,神神叨叨的:“我连你爸都没告诉,尧尧你可不能到处乱跑,听着没……”
无声叹口气,冯锡尧翻下陪护床站起身。
他妈这是又犯糊涂了,连自家儿子都认不得了。
算了,既然他妈错认了丁勋是儿子,那自己这个真正的儿子就充当儿子好友丁总吧。
“阿姨,”
冯锡尧清清嗓子,走到病床边,配合的开口叫人,顺势握住冯妈的另一只手:“这会儿天还没亮呢,您再睡会儿。”
老太太疑惑的把目光投向冯锡尧,嘴唇嚅动了下。
丁勋跟冯锡尧对上眼神,心领神会。
正要重新介绍一下“儿子的合伙人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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