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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到真正入睡的时辰,秦翎辗转反侧。
钟言躺在他的里侧,明白他的忧虑。
“我看那徐长韶虽然与你不合,可不是浪荡之人。
我问过家丁和春枝,他确实是为了救小妹。”
钟言和他拉手而眠,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抓着对方,生怕睡觉都能走丢,“今日这事,如果不是他出手相救,小妹必定受重伤。”
“这些我都懂。”
秦翎缓慢地转了过来,像小夫妻说枕边夜话,“可是……”
“我明白你担心什么。
要我说,定下这规矩的人真太可恶了,谁规定女子见了外男就坏了名声呢,一通屁话。”
钟言在秦翎面前说话毫无顾忌,“死了死了,还留下这些没用的规矩,真是老不死的,留下几句臭话,比万年王八还长。”
原本秦翎愁眉不展,一下被他逗笑了。
笑过后他忽然又珍惜起来,若没有小言,自己的人生无趣又乏味。
“别想了,总归这事怪不着咱们秦瑶,方才嬷嬷们也说小妹没重伤,喝了安睡的汤早早歇着了。
明日咱们一起去看她,你可别说她什么。”
钟言当然清楚秦翎不会怪秦瑶,只是这傻子愁眉苦脸一晚上,秦瑶就算没事,看到大哥这样也得吓出事来。
“我必定不会说她,只是这事太凑巧了。”
秦翎说不上哪里不对,原本没察觉自家不对劲,小言嫁进来之后,处处都不大对了,每个院都搅成一锅粥。
唯一让他放心的就是三弟小泠那边一切无恙。
“凑不凑巧的,明日问问嬷嬷们就行。”
钟言的脚踝又一次勾住了秦翎的小腿,“诶,你长肉了。”
秦翎的双腿一抖,感受到的是他冰凉细腻的脚心肉,软软的、薄薄的双足。
“真的!”
钟言孩子气地踩着他,又伸手去丈量他的腰。
秦翎下意识地往后躲了躲,却躲不过钟言的手。
他全身的伤都好了,挠破的大片湿疹已经痊愈,腿上的伤口自从人蛹死掉也在快快愈合,每个伤口都收了口,从外头看不出一点痕迹。
如果那些伤是正经病疮,肯定好不了这么快,就因为它们是邪术而来,邪术一退就没。
在钟言眼前的已经是一个完好无损的人了,只是略微清瘦。
“过冬再给你好好补补,开春再涨十斤肉。”
钟言给他下令。
“十斤?”
秦翎笑了,“怎么吃才能长肉十斤?这是强人所难。”
“就要强你所难,你长不长吧?”
钟言笑着咬了一口他的下巴。
秦翎倒吸一口凉气,小言当真大胆。
“长,你喜欢,我就再长十斤……”
“我喜欢得多了,你都给我不成?”
钟言又咬了一下,这一回没再松开,卷着他的下唇将舌尖探进秦翎的口中,分开后,两人的唇齿留下一道透明的丝。
他的嘴里还是有清苦的药味呢,好喜欢,钟言忍不住再亲上去,细细品尝,似乎从第一回见着,这人就和药味有脱不开的关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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