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钟言指了指墙头。
元墨和张炳瑞抬头一看。
一张瘦长的死人脸正对着他们,下巴卡在墙头的砖石缝儿上。
由于已经死去多时,整张脸没有血色,面色就和那墙皮差不多,缺失了鲜血,灰白里微微发黄。
元墨和张炳瑞两个人一起吓得坐下了,就仿佛一个人踩着凳子站在墙外头,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。
原来一直没找到的诈尸尸首居然又回来了,和他们一墙之隔,双目灰白看不出里头有黑色的瞳仁,却还大大地睁着。
就这么一刹那害怕的功夫,那尸首就没了踪影,元墨吓得恨不得抖出一堆纸屑来,抱着钟言的大腿说:“少奶奶小心,少奶奶快跑!”
钟言不仅没小心,也没跑,反而伸手将元墨和张炳瑞扶了起来:“唉,看来那尸首是缠上我们了。”
“不、不、不追吗?”
张炳瑞仿佛吓丢了魂魄,浑身冷汗。
“我追它做什么,它必定还回来找,只是你要帮我问清这人死之前都接触过哪些人,有没有什么怨恨。”
钟言又看了一眼墙头,心里想的却是,看来有人已经知道我要给秦翎寻尸养息了,这才从中作梗。
离开福寿堂后,钟言和元墨直接回了秦宅,回院时小翠还没睡,抱着公鸡坐在门槛儿上。
钟言赶紧让她去休息,那鸡就睁了眼睛死死地盯着他,眼神专注且坚毅,好似真能看出什么名堂来。
“怪了,这鸡不啄你们,偏偏和我过不去。”
钟言小声地说。
“鸡能有什么心眼啊,还不是我们喂得多。”
小翠说着话又给它一把小米,“这鸡在秦家六年,大概是见我和元墨眼熟,所以才嘴下开恩。”
“这事可不是这样说的,它和阴物死战,在它那双金凤眼里咱们都是一团阴邪,才不会只啄我,不啄你和元墨。
甚至……”
甚至在这鸡的眼中,秦翎都不算是完全人了,续命的人它也能分得清。
莫非这鸡已经通了人性,知道它是给秦家看门的,所以对秦家人格外开恩?
“往后这鸡咱们好好养着,将来能养成灵兽就更好了。”
钟言想了想,“其实……如果院子里有灵兽,对你们少爷又是多一重的保护。
元墨,你明日去买些金色的鲤鱼来,再买些泥鳅,还有乌龟。”
“是。”
元墨一听能护着少爷就浑身来劲,“猫儿狗儿的,用买吗?”
“猫不行,猫并不护主,哪怕来了邪物,猫也不会劳师动众地挡灾。
但猫这东西懂得报恩,你养好了它,养十几年,它便能助人延年益寿,因为猫在阴司里是管着小鬼的,也就是阴兵,养好了的鸳鸯眼老白猫能挡阴兵。”
钟言说,“狗……狗就算了吧,它确实衷心,但它太过与人相像,从头到尾都不沾灵气,护主全凭一身胆量,血肉相搏。
你们少爷这样的处境要用金鲤鱼、泥鳅和灵龟,他已经没有阳寿了,不能用岸上走的。”
“明白,小的明日就去!”
元墨说。
“若是买回来了,灵宠一定要赶紧放回咱们院里,最好是放在睡房里,不让它们见着外人,懂了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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