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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时间鞭炮声,唢呐声,还有街边百姓的议论声不绝于耳,姜湄只觉得心中更加烦躁,快至正午,天气也炎热得紧,她额边已微微有些潮湿。
问轿边的瑞秧要了帕子拭了拭,姜湄想起晚上便是令她有些惧怕的洞房花烛之夜,联想到那春宫上的画面,她深深皱了皱眉。
在轿中颠簸了也不知多久,姜湄只觉得浑身骨架都要颠散了,头上的首饰坠得她颈子也有些微微发酸。
这时迎亲的队伍突然停了下来,她的轿子也慢慢落在了地上。
轿门传来轻轻撞击的声音,她知道这是新郎官来踢轿门了,她连忙按照魏嬷嬷教的也抬起脚轻踢了一下,便有人拉开了轿帘,明晃晃的阳光照了进来。
她递出钥匙,魏嬷嬷说过这一步是示意新娘子多子多福,有一双粗糙的大手接了过去,后又踢了三下轿子,才有喜婆上前来扶她出轿。
跨了火盆,喜婆递给她一个红色缎带让她拿着,红色缎带中间系了个大绣球,另一端也被人执住。
她从盖头下面的缝隙中,只能看到她那夫君的喜靴和影子。
她隐隐能感觉到,身边的人十分高大魁梧,哪怕在盖头下面也能感到这人散发着一股威慑之气。
拜过堂后,她便被送入了洞房。
折腾了整整一日,姜湄只觉得眼皮打架,全身疲累不堪,此时还得坐在这铺满了莲子红枣的床上,更是硌得难受。
瑞秧在一旁轻声说:“小姐,你再忍忍,你这扭来扭去实在不雅,那喜婆一直盯着你呢。”
姜湄咬了咬唇,肚子也传来咕噜一声响,却不敢开口要东西吃。
若是晚上要行那书画上之事,她吐了那怀远将军一身,可就闹出天大的笑话了。
又端坐了不知多久,姜湄甚至觉得眼前有些发黑,实在是捱不住了,开口对那喜婆说道:“嬷嬷,我实在饿得头晕,可否吃点东西垫一垫肚子?”
喜婆有些为难,“哎呦我的小姐,算着时辰将军怕是快入洞房了,这要是被人看见老婆子我都要跟着挨罚。”
姜湄打了个晃,单手撑在榻上,夹着嗓子用极虚弱的声音说道:“嬷嬷,我若是昏倒在这新房中,怕是今夜就洞不了房了。”
喜婆大惊,“快,快!
你们二人扶住小姐,给她喂几口这桌上的喜饼。”
瑞蓉连忙端了过来,递到盖头下面,姜湄得逞的吐了下舌头,掐起一块喜饼咬了一口。
刚用了两口,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喊:“新郎官入洞房喽!”
屋内几人慌了神,瑞蓉连忙把盘子摆回到桌上,喜婆上前去迎,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,姜湄手中的半块喜饼还握在手里,只得背过手去,将喜饼死死攥在手中。
步履沉稳的叶桓走了进来,带着极重的酒气,喜婆引他在姜湄身侧坐下,姜湄看到自己的小短腿与身边的人相比,犹如树枝对比树干一般。
喜婆递上秤杆,高声说道:“请新郎挑起喜帕子,从此称心如意!”
姜湄眼见一只秤杆探到盖头下面,轻轻一挑,那红盖头便滑落了下去。
她被屋内数十只喜烛晃得有些睁不开眼,适应了一会才慢慢看清周围的一切。
屋内婆子丫鬟都笑吟吟地看着她,她缓缓转过头去,终于看到了她那传闻中的夫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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